愿此世.10
结个局。
“这个世界，原本不会被崩坏盯上。因为祂既是崩坏，祂的权柄亦能被企及。”
“可是，时代变了。”
虚数之树的传送门只会打开一次。
“不是吗？”
HUA.
荻花洲的秋天总是带着肃杀。
叶子是黄色的。
魈摘下来了一片梧桐叶，叠成了蝴蝶，心中盘算着那个女孩的生日快到了。
今日最高处并不只有他一人。
“你在做什么？”
“折梧桐叶蝴蝶。”
魈把蝴蝶递给了符华，赤鸢仙人拿在手中细细端详。
“梧桐叶蝴蝶，有什么寓意吗？”符华问。
“有，在魔神战争那个年代，它是一种护身符。”
符华将它还给魈，打趣道：“仙人何时成亲为好？”
“……不敬仙师。”魈的耳朵很不争气的红了。
秋风是冷的，金鹏的心是热的，符华的心却是不知道去往哪里的。
“那个识之律者，她的说书，是真的吗？”
这可好，算问道正主身上了。
“小识的说书吗……”
“那个崩坏的世界，凯文，卑弥呼，都是真实的吗？”魈看着她，金色的眼睛里是复杂的情绪。
符华第一次看见这双眼睛之中是这么多情绪。
“嗯……是。”
“那那个十七岁的你呢？”魈说，“凡人不能，至少不应该。这些事情交给仙家就好。”
“那魈上仙的十七岁呢？”
“我与你的计量方式不同，十七岁，多半只能说是孩童。”
“我十七岁的时候啊，马上就要成年了。”符华说，“我也想过，没有崩坏，我的命运是什么样子。”
“会考上一个好的学院，然后……继承武馆。”
“凡人的愿望，竟然如此简单。”
“是啊，我们没有必要获得神之眼的认可。”
符华看着魈手上的神之眼问道：“那你的呢，你的神之眼象征着什么？”
“杀戮。”
“凡人都有愿望，你的呢？”魈反问她。
“……”
一片寂静而已。
正如他说的，没有什么情感能在千年之中持续。
识.
钟离邀请她坐下，递给她一杯茶。
“请坐，都是翘英庄的好茶。”
“这我倒是信，但是你要问什么？”
钟离喝了一口茶，淡淡的说。
“你……是一种什么存在。”
是啊，我是什么生物？
精神体，还是……真实的人？
“我？我当然是人啊！你叫我神也不为过。”
钟离只是轻笑，告知她：“你们已经可以回去了……”
“好好珍惜，每一寸光阴。”
小识无言。
她也想要知道，身为律者的自己能存在多久。她放不下老古董，也还想要和琪亚娜她们玩。她也只是个孩子啊。
【真我】.
净善宫，纳西妲带着她进入世界树。
那棵美丽的树，象征一切世界的开始与结束。
“这就是世界树了，提瓦特的一切都记录在这里。”纳西妲说。
爱莉希雅想要触碰这棵树。
“不要碰它，它其中的知识不允许被触碰。”
“欸……？”
“荧和我说了，你们的时代也能看见这棵树，那么它是什么样子？”
“和这很像，不过叫做虚数之树……但是我们没有一个人想要看见它……”
“它意味着怪物……意味着律者，意味着我们又要失去家人，朋友，同学……”
纳西妲思考了一下：“我们没有发现过呢……”
“我有一个神奇的设想，”爱莉希雅说，“会不会这个世界就是崩坏本身呢……？”
“奇妙的设想，如果你去教令院，你应该会很出色。”纳西妲似是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一般，说道：“荧已经和我说了，崩坏是一种怎么样的灾害我也已经知晓。”
“我是世界树的化身，亦是你们所说的虚数之树的化身。我是书上最纯洁的一部分，所以拥有与其他神明不同的，可以治理这棵树的力量。”
“虚数之树……律者的力量来自于虚数空间，”爱莉希雅细细端详这里每一寸土地，“这里就是……？”
“我不清楚什么是虚数，我只知道这里就是世界树构筑的空间。我虽然设想过会不会有多个世界，荧证实了这一点。”纳西妲思考道，“虽然我不清楚她利用什么手段进行世界的旅途，但是我认为这个方法首先要和世界树构成联系。”
“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呢，如果是梅比乌斯或者维尔薇……”
“不知何时开始，我们的科技倒退到难以置信的地步。我依旧记得沙漠中赤王的科技，但是它就像雨后的彩虹，美丽，却虚无。那是禁忌的知识，世界树的污染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灾变。”
“那是……禁忌？那么我们的文明……”
“按照荧的说法，恐怕这就是崩坏的原因。”
爱莉希雅似乎有些难以置信，如果这就是崩坏，这就是他们毁灭的原因……
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。
“可是我们……又该何去何从？我们没有神明，纳西妲，我们有的仅仅是自己的头脑与双手。”
“在我记忆中那个年代，神明也仅仅会造成天灾人祸。”纳西妲使地面生出一段枝芽，“看看这个记忆吧，爱莉希雅。”
“看完之后……也许你会更理解我说的话。”
这是一段记忆。
风墙中的少年弹奏琴弦，下一秒被箭矢贯穿胸膛。
人类将长剑插入神明的心脏，下一秒土地化作白沙一样的东西。
面目可憎的少年被击碎傩面，露出那美丽的，却空洞的金色双眼，下一秒，长枪将他的羽翼斩断。
……
还有很多很多。
自愿牺牲的魔神与他痛苦不堪的子民……
……
爱莉希雅看完了这些记忆，其中有不少熟悉的面孔。
“你都看到了吧？这些都是那个年代的故事。”
“嗯……”
爱莉希雅似乎想要反驳什么，可是那些面容，让她不由得想起来在自己面前死去的那些人。
在她的记忆里，女孩的渴求使他们迟疑了刹那，就这瞬间，死亡的黑雾便笼罩了人们，夺取了他们的生命。
那些人的表情，和这些人一样，在感受到生的希望时，也获得了死的绝望。
甚至没有摆脱开的可能性。
纳西妲静静的看着她，没有言语。
“我们……什么时候能回到自己的世界？”
“这个……也许现在就可以？”纳西妲说，“你获得了神之眼的认可，你已经是这个世界的人了。你真的还要离开吗？”
“我想去见见他们了……”
纳西妲将她送出世界树，独自一人继续她的思考。
三天后
识之律者，符华，爱莉希雅，荧和三神都来到了世界树脚下。
“虽然说神明可以来到这里……但是我还是第一次要使用这棵树呢”温迪有些激动。
“布耶尔，巴尔泽布与芙卡洛斯她们呢？”钟离环顾四周问道。
“她们并不知晓异乡人的到来，所以我没有通知她们。”
“那就凭我们能打开世界树的通道吗？”温迪似是很担忧，这里没有一个人知道打开世界树的通道会发生什么。
纳西妲也是如此，她点点头说：“按照爱莉希雅的说法，这里是虚数空间，打开虚数空间的通道会引发魔物的袭击……凭借我们的力量，可能难以打开道路再闭合，但是我们总要一试。为了我们的家乡，为了我们的子民。”
纳西妲伸出手，众人面前的枝芽逐渐生长，渐渐成为一棵树的模样。
“摩拉克斯，巴巴托斯，拜托了。”
金色与青色的力量交织，悦耳的琴声伴着桂花香。
树苗逐渐长大，逐渐变为巨树的模样。
“不行，还是不够，不能打开道路。”
“那就不能再有所保留了。”钟离下定决心，白色的神袍替代了平日里穿的棕色长衣。
洁白的羽翼展开，虚数空间之中，青色的羽毛肆意飞扬。
小小的女孩，仅仅是穿了一件白色的裙装而已。
树继续长大。
但是还不能成为出口。
“不行……实在，实在没有余力了。”
树随着力量输入减弱而逐渐缩小。
爱莉希雅偷偷问华：“华？”
“怎么了？”
“你想回去吗？”
“我……当然。”
“那……”爱莉希雅歪头一笑，“让我来帮帮忙吧！”
粉色的光线流入树中，使其焕发生机。
“老古董，你怎么就看着啊，那让我来。太虚之握！”
“唉，小识。”
符华和识之律者的力量加入进来，巨树终于成型，一个树洞缓缓展开。
“去吧，符华，到时候不要忘记我们呀。”温迪俏皮的说。
金色的怪物挡住了她们的路。
“这是……？”
紫色的屏障拦住了出口，无论如何都无法击碎。
爱莉希雅上前查看得出结果。
“量子封印。”
“三个人，只有一个人属于它。”
……
“看啊，华，这个故事，多像从前。”
“只不过，这一次，轮到我向你们说再见了。”
荧看着这一幕，输出力量而苍白的脸上留下来泪水。
她看见爱莉希雅穿着那华装，她看见冰蓝色的花朵凝成水晶，在树下映照出七彩的光。
少女的身影逐渐变淡，她回首，露出一个微笑。
“请记得我，好吗？这个世界上，有过这样一个美丽的少女呀。”
她的身影已经很淡了，她伸出手，似乎想要再挽留什么。
冰元素的印记一闪而过，少女随即化为无数美丽的淡粉色飞花涌向封印，将它击碎。
所以，请不要忘记。
爱莉希雅就是这样……
又一次成为了一切的结束。
“老古董！醒醒，太阳晒屁股了！”
“唔……小识……”
“嗐，真是奇怪，为什么我们都在哭呢？”
符华擦了擦眼角的泪说：“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。”
“我梦见了一位故人，我们在一个没有崩坏的世界度过美好的日子。”
“梦醒了……我忘了ta的名字了。”
“我猜猜，不会是凯文吧！”
“那是帕朵菲利斯？维尔薇？梅比乌斯？阿波尼亚？科斯魔？格蕾修？怎么都不对！那你说啊！”
“或许有一天……我们还会见到ta吧？”
还是会有番外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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